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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生而审美:存在•超越•安放——《再见那闪耀的群星》圆桌分享会 | 優教育TALKS·湖上雅集精彩回顾

優教育
2024-08-26

诗歌关乎人类精神。“唐诗的价值是永恒的,它是人性悠长的回响。假如从来没有过唐诗,我们的精神将会是多么的贫乏。”

每一位教师都有自己的“精神宇宙”,教师的生命状态、精神气质、内心温度等“隐性”要素,日日无言地影响学生,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教师发展既需要“合适的土壤”,又需要自我克服、超越。

在烟雨苍茫的时期,我们难得的相遇、相聚,作为现今与古代“士林精神”相通的教育人群体,借由思考“存在”,超越日常存在的“当下化”,在“思与美”之间游历,寻求更高的人生。




7月15日,伊顿纪德《優教育》主办的“为人生而审美:存在•超越•安放——《再见那闪耀的群星》圆桌分享会 ”于南京钟山湖畔线上线下联动如期举行,福州鼓楼区教育局、《新教育家》杂志社和成都市陶行知研究会分别开展福州分会场和成都分会场。中国古代文学博士、南京大学教授景凯旋,江苏省教科院研究员、国家督学成尚荣,新教育研究院副院长、原宁波滨海教育集团总校长李庆明,携手180余位校长等教育人在南京、福州、成都、武汉、长沙、太原等地共话教育,与古人精神相往来,在“思与美”之间游历,超越被遮蔽的日常,探寻“一个教育人的安身立命”,共书写充满劳绩而又诗意栖居的教育人生。同时,线上累计约11万人次观看。

金陵仲夏,湖山之间,从“理解教师”到“生态赋能”,让教育人相互遇见,存在、超越、安放,于诗意的漫游中重新发现一个个原本饱满的灵魂。

童子吟诵:由诗入画,游历于山林之间

再见那闪耀的群星:诗歌,为了寻求更高的人生

景凯旋(古代文学博士、南京大学教授)


“诗歌是存在的‘澄明之境’,它解决的是作为个体的人的人生问题,或者是生存问题。这是一个永恒而终极的问题。”中国古代文学博士、南京大学景凯旋教授从作为人的生存境况,亦是古人所说的“安身立命”的角度去理解诗歌。重读唐诗,重新想象一个完整的世界。如何超越日常存在的“当下化”,让被遮蔽的“世界”在我们栖息的“大地”上畅开?中国诗歌囿于有限性与西方诗歌对无限的向往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但同时这也决定了中国诗歌另外一个特征,即“美”的特征。一般来说,“美”包含崇高和优美。与中国诗歌追求“优美”不同,西方诗歌更致力于颂赞和思考“崇高”。同样是在眼前西沉的夕阳,李商隐写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康德吟诵“那西沉的永远是这同一个太阳”,追求优美的中国诗歌尽显对美之短暂易逝的遗憾,而追求崇高的西方诗歌升腾起的是对自然永恒之壮美的赞叹。如果一个老师真正想要将学生引领进诗的世界,老师可以引导学生欣赏诗歌、感悟诗情、生发诗意,在这个过程中老师不再是“园丁”而是“导游”,欣赏诗歌的重点不在于抽丝剥茧地分析,而在捕捉住阅读诗歌时内心涌起的丰富情感。老师通过诗歌打开孩子们的世界,让世界在孩子面前第一次敞开。所以,教师是学生生命中恰如其分的引导者,教育不仅仅是为人师者的职业,而应该成为其志业。

审美的人生:格律、格局、格调

成尚荣(江苏省教科院研究员,国家督学)

江苏省教科院研究员、国家督学成尚荣老师认为,“审美的人生”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也可以被称为“诗词人生”。以中国诗词中的“格律”、“格局”和“格调”来审视与编织,我们的审美人生在诗词中得以超越、安放。“格律”是中国古典诗词的一种特有的样式或规则。于人生而言,它强调的是“规则”和“规范”,讲的是人生的一般性和基础性的品质,一个人生存于社会中总要遵守一定的规范,放置于教师的教育生涯中亦是如此。“格局”可以被视作是一种拓展性的品质,这一品质存在的目的在于让个体的人生更加宏大,价值追求更有意义。而“格调”的意义在于形成各自人生的审美,具备审美体验和审美追求。于教师而言,其教育的人生,教育的生涯,应当积极形成个人化的风格。成尚荣老师说,“审美人生”,应该是把“坐驰”和“坐忘”结合起来,就是“向上飞扬,向下沉潜”,不断塑造自我的灵魂和审美。审美的人生又应当安放于何处?他认为,教师的灵魂应当安放于儿童世界中,陪伴儿童共同成长。儿童是追求审美境界的,是追求审美自由的。我们向儿童学习,就是在缔造我们的审美人生。

我们充满劳绩,何以诗意栖居——说说教师的“艺术化生存” 

李庆明(新教育研究院副院长)


“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我们从这句诗的字面含义意会到人生的“劳绩”与“诗意”之间的张力。所以,把它借用来谈论教师如何在“必要劳动”与“自由活动”的对峙中寻求“艺术化生存”之道,是非常合适的。它的确是教师要长期面对的一个现实课题——“我们充满劳绩,何以诗意栖居?”

人是时间性的存在。在时间之流中摆渡的人们自然有欢乐和惬意,但也有苦恼、无聊、畏惧和恐惧,他置身于生死、荣枯、善恶等冲突境遇,就比必然伴随“否定物的严肃、痛苦、容忍和劳作”(黑格尔),或“感受到自己的苦恼”(马克思)。究其根底,这与人的生活被历史地分割为“必要劳动时间”和“自由活动时间”两相对峙的世界有关。“劳动”与“活动”虽只有一字之差,意蕴却相去千里。马克思说,“全部人的活动迄今都是劳动,即勤劳(Industrie),是从自己本身异化出去的活动”。

走向教育的艺术化生存,它让艺术、审美的精神和方式弥漫、浸淫于生活的各个领域,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TALKS圆桌会:

为人生而审美:存在、超越、安放


陈   卓:我们现代人到底应该接受怎样的古诗文教育?难道只是具有审美的意味吗?

李庆明: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论及传统终归离不开诗歌;但也正如黑格尔在《美学》里所讲的“人类自从进入了一个散文化时代后,诗歌就逐渐淡出了我们的人生舞台”,这是一种不幸还是一种进步呢?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一问题。我很希望学生能够多读一点经典诗歌,我对他们说,“在一个散文化的时代,我个人觉得这多少是人类的一种不幸,散文家太多,甚至一些散文家被‘吹’上了天了……然而,唐诗宋词、甚至《诗经》、《乐府》才是经典之经典,于其中你才能真正触摸到人类的那种永恒。”

朱小蔓的博导鲁洁教授曾说:“我们是要做一种应然的事情,我们要改变一点现实;如果我们只是顺应现实的话,那还要教育干什么?”的确如此,真正的教育在于要回归古典,做"应然"的事。人类社会的发展总是与时俱进的,但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文化和教育,它应当是“向前回溯”的,这并不意味着“倒退”,相反恰恰体现着一种“进步性”,与社会生活的发展相适应。正如列奥·施特劳斯所说的那样,“我们所要接触的“伟大灵魂”正是真正的教育者,他们才是真正的经典”。

成尚荣:我觉得“审美”和“思想”是分开而论的。黑格尔曾说:“美就是要感性地表达理念,用感性表达思想和理性。”“审美”和“思想”、“理念”是无法分开的,即审美中应该是有思想内涵的,应该是有精神意义的。中华文化有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它的“融合性”,有如道德和美学是融合的,道德和法治是融合的,德智体美劳也是相互融合的,这一点所引发我思考的就是:我们进行审美教育不只是单纯的审美教育,更重要的还有情操教育、心灵教育,富有创造性和想象力的教育,因此,它必然包含“思想”的概念,因此,我觉得“审美”是一个比较全面的概念。同理,诗教“回归传统”需要进行“时代的解释”,而不只是“简单的回归”。

陈   卓:今天有一个关键词是“审美”,景老师在序言中的一句话,我非常有感触——“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上,人的每一次觉醒都是从感知美开始的”。那什么是人类觉醒?到底什么叫“觉醒”呢?

景凯旋:我们可以把周遭的世界分成“实然的世界”和“应然的世界”,康德在建构他的“理性大厦”的时候,他认为是“人类为理性立法”。西方社会中一直存在着“理性主义”和“人文主义”的两种文化的张力。康德谈到“理性主义”时讲到,理性应当留给自由意志、留给信仰、留给宗教和文学,这就是“应然”的世界。回到我们自己,就是“物自体”,我们甚至永远无法彻底了解人类的内心。而当面对技术世界的滥觞,我们的感观也随之变得肤浅和麻木,那些本可以在路上欣赏到的很多美景都消失殆尽,人类在获得巨大便利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文学就是表现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人类内心世界,一种理想或者理想未实现的痛苦,悲喜交集,千百年来不曾改变。

回到经典,其实是尽力弥补我们已经失去的东西。在康德、歌德的时代,那时的人以及他们所讨论的问题,都是诗意化和谦卑性的,只是到后来越走越窄,日渐枯燥,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逐步平面化、同质化。每当人类在面临十字路口的抉择时,都需要回溯源头,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均是如此,回到古希腊,继承传统、推陈出新,以传统的沃土滋养新兴的文化。

陈   卓:在教育过程中,对于“真善美”是如何排序的?蔡元培先生曾说“以美育代宗教”,以及刚才谈及的“以美储真”、“以美储善”,由此看来,“美”的地位似乎更高。那么我就有此疑问:你们在对孩子的教育中,是怎么处理这其中关系的?

李庆明:我欣赏“让历史向我们走来”,我们有责任和使命去捡拾里边的那些具备“真善美”的东西。

关于“真善美”何者为先的问题,我可以很肯定地讲“美”是在先的,最高的还是回到美。语言首先不是工具,就像海德格尔所说的“它是我们存在的一种寄托”,我们就是诗意地栖居在语言之中,它是我们的家,语言破碎了,工具化了,碎片化了,家也就没有了。

尽管儿时的物质条件艰苦不堪,但一旦听奶奶讲这些儿歌童谣,我们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这不就是美吗?在爷爷的木匠活里,我们看到的也不仅仅是技术,而是一种关于“美”的感知和体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享受”。

美是优先的,孩子们必须从美入手,以美启真,以美储善,以美移情,由此,才能够真正令“美”扎根于孩子的心性之中。现在的教育都是从“知识”开始的,也就是从“工具”开始的,整个颠倒过来了。


TALKS分会场

以美育人、以审美重建抵达“人之为人”的教育


福州鼓楼教育努力打造美育课程、美育实践和美育环境相融合的大美育格局,帮助学生发现美、欣赏美、创造美和追求美,不断靠近“致广大而尽精微”的美育理念。

福州市鼓楼区委教育工委副书记王莺围绕“实现美的浸润”“培养美的能力”“培育美的自觉”三个方面,讲述了福州市鼓楼区10所省市级各类美育示范校的美育实践。陈华校长名师工作室领衔的各位名师,由美的内化思索探寻美的外化,形成了一个互帮互助、共研、共享、共进的“审美教育场”,以丰富的现场实践案例,努力以美育人、以文化人,以润物无声的方式启迪思想、温润心灵,实现“人人的教育”。

同时,《新教育家》杂志主编姚曦在成都分会场做《一个教育记者的美育观察——从采访当代艺术家画家何多苓说开去》主题发言,从何多苓先生的《带阁楼的房子》延展开来,优雅而蕴有诗意、单纯又隐含神秘,带我们回到遥远的时代,在时代和个人、世界和绘画之间,以一种“现实中的非现实”、独有的、未被裹挟到潮流中的表达,回归“人性”表达的历史语境。

在之间  :優教育文化客厅

去年,苏美达伊顿纪德品牌有一支创作小组驻扎在常州周有光先生故居不远处,搭建了一个名为“在之间”的教师人文空间,让“爱书人,同处一个寂静”,他们也将“碰撞思想”挂在墙上,将“尊师重教”刻在流程里。“在之间”勾勒与描摹我们心中未来教育组织的模样,是教师的人文空间,读、写、说、问、思辨在这里发生,由教育同道众筹维护,意图使“教化”和“创化”得以连续发生。

“在之间”既不是价值空悬的迷执,也不仅是沉陷世俗世界,而是追求以超验美善的指向,克服时代与个体局限,在经验与超验之间,也如柏拉图“洞穴”隐喻,在“天人之际”,“在之间”,活出一个人可能的“善托邦”。

在文明源脉处漫溯,伊顿纪德品牌蓄积、链接、传递优质教育资源,服膺于学校文化,服膺于教育。我们期待从“闪耀的群星”汲取,寻找一盏盏挂在校园里的先生的灯,祈望让教师以内在涵咏的文化高度,奠基一个民族成熟的思想与美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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